2004年10月20日至22日,由教育部省属高校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四川师范大学巴蜀文化研究中心、司马相如研究会主办,中共蓬安县委、蓬安县人民政府承办的“司马相如与巴蜀文化研讨会”在四川省蓬安县举行。省内外专家学者和来川留学生,中央和四川省、南充市多家新闻媒体,南充市有关领导,蓬安县四大班子的领导及有关部门的负责人,司马相如研究会会员120多人参加了会议。开幕式上,南充市副市长杨雪鸿,蓬安县县长邹平,四川师范大学巴蜀文化研究中心主任、文学院院长李诚,司马相如研究会理事长赵正铭,中国屈原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北京语言文化大学教授方铭,西华师范大学党委书记、校长佘正松,四川省历史学会会长谭继和分别致辞,对研讨会的举行表示热烈的祝贺。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社科学报主编李大明主持了大会学术发言。
会议共收到海内外专家学者的论文26篇,对司马相如生平、作品及其对巴蜀文化与后世文学的影响等作了深入广泛的探讨,其中不乏新颖独到的见解。
一 司马相如生平事迹研究司马相如是古代文化名人,也是巴蜀文化的杰出代表。其生平事迹尤其是相如故里问题的研究和讨论,是本次研讨会上学者们十分关注的一个重要方面。
司马相如研究会常务副会长邓郁章《关于“司马相如故里在蓬安”的探讨》一文回顾了近10年来“司马相如故里”问题的研究历程,并指出,2003年9月司马相如研究会成立以来,这一问题的研究已吸引了越来越多专家学者的关注和参与。他们分别从各个角度进行研究,目前所取得的成果已引起省内外、海内外和社会各界的关注和接受。其另一篇论文《相如县治始终在今锦屏镇》综合古今各时期地方志的记载,又加以实地考察,证实了相如县治一直在今天的蓬安县锦屏镇,并未如1958年编的《蓬安县志略》和1993年出版的《蓬安县志》所记曾有过迁治。
西华师范大学龙显昭《〈史记·司马相如列传〉三题》一文在总结古今学者研究成果的基础上认为,《史记·司马相如列传》是据相如《自叙》撰成,但关于相如祖先则“蔑尔无闻”。后人研究只得靠钩稽史实,考赜索隐。综合考察史志、地方志,认为司马氏先世本居中原,后入蜀,移住过古相如县(今南充市蓬安县),而司马相如最终落籍成都。至于相如的学识,则深受中原和楚地之学影响,而绝非文翁哺育。
西华师范大学徐才安《司马相如三论》收集多方史料,论证了司马相如的故乡在蓬安,又热情洋溢地赞颂了相如一生的文史功绩,并略论了古代巴蜀热土哺育了“赋圣”相如。
西华师范大学周子瑜《从诗中寻觅司马相如出生地、成长地》列举了从唐代到民国时期不少文人的诗篇,它们都表明今蓬安县乃司马相如之出生地和成长地,有力地证明了蓬安确为司马相如故里。其另一篇论文《当为司马相如辩诬》反驳了前人所谓的司马相如“窃妻”说,肯定相如与文君之婚爱是建立于自由自主及民主平等精神之上的。
四川师范大学房锐《对司马相如成名与文翁化蜀关系的再认识》一文对古来一些文人学者认为司马相如的成名与文翁化蜀密切相关的看法提出了批评,指出,从史传记载出发,说明相如在文翁治蜀之前已游宦在外,他擅长辞赋与文翁兴教没有必然联系。论文还深入挖掘了导致人们产生误解的原因,以求恢复历史的本来面目。明清时期的一些典籍记载有司马相如云南传经的逸事,并被一些学者当作信史。为了澄清历史真相,其另一篇论文《司马相如云南传经说辨析》从史传所记相如出使西夷的时间、明清逸事中所谓从相如受学之人的姓名来历以及他们的著作几个方面进行考订,证明了这些逸事实乃后人虚构,不能作为信史看待。
漳州师范学院黄金明的《司马相如际遇汉武帝的分析》讨论了司马相如与汉武帝精神上的相互激荡与交相辉映。相如赋所传达出的囊括天下、“万端鳞萃”的盛汉时代精神与汉武帝的盛世理想追求相契合,使武帝读后产生强烈的共鸣,他们的际遇是时代精神的际会。
中南民族大学罗曼在大会发言中结合《史记·司马相如列传》,对相如生平事迹做了阐释。
司马相如研究会理事长赵正铭《相如故里文化旅游资源与开发》一文从故迹、人文、自然环境三方面介绍了相如故里蓬安的文化旅游资源,简述了近些年来中共蓬安县委、蓬安县人民政府为恢复相如县名,进一步开发相如故里文化资源,为把蓬安建设成为经济强县、文化名县所做的努力。
二 司马相如作品研究
司马相如是汉代辞赋大家,对其创作成就、语言特点、文学思想的研究,是本次研讨会的又一重点。
日本奈良女子大学谷口洋的论文《从〈七发〉到〈天子游猎赋〉———脱离上古文学传统,确立汉赋表现世界》详细考察了《七发》、《天子游猎赋》的内容与结构,指出,枚乘的《七发》仍以古文学传统为骨干,而司马相如的《天子游猎赋》在保持传统外型的基础上又吸收、消化了先秦文学的各种积极因素,创造出新的体式,标志着汉赋新世界的成立。
四川师范大学李大明的论文《相如辞赋与楚辞》首先辨析了相如诸赋的真伪,再从相如赋的内容、旨意、结构、章法、文辞诸方面论述了其对屈、宋赋的继承与流变创新。在该文的“附记”中,讨论了“司马相如故里”问题,尤其是从刘知几《史通》中找到有力证据,证明《史记·司马相如列传》乃据相如《自叙》而成,相如《自叙》未记其“祖先所出”,因此《史记》本传也就“蔑尔无闻”。这一观点曾于2002年11月在四川师范大学巴蜀文化研究中心召开的“巴蜀文化研讨会”上提出,引起了与会专家学者的关注。
四川师范大学万光治《司马相如〈大人赋〉献疑》一文从辨析“大人”、“真人”入手,分析了《大人赋》的内容。他结合史传讨论了司马相如一生的政治遭际对其心理的影响,提出了《大人赋》乃是一篇抒写“悲士不遇”的游仙兼思玄作品的新论。
四川师范大学张骏、王红霞的《简论司马相如〈大人赋〉》从美学角度进行分析讨论,认为《大人赋》是以“游仙”、求长生等超现实的追求来表现汉帝国积极向外的宏大气魄和精神。
辽东学院毕庶春《〈长门〉、〈自悼〉考论》首先考察《长门赋》正文,再讨论从西汉至魏晋文人之作都未言长门事和《长门赋》,而梁代援引“长门”为典的诗作却骤然崛起的奇怪现象得出推论:《长门赋》有可能是南朝齐代的庆虬之之流托名相如而作。文末还简述了《长门赋》,《自悼赋》的相似处及二赋对后世的影响,说明《长门赋》为宫怨文学的发端,《自悼赋》乃宫怨体的滥觞。
四川师范大学刘朝谦在《司马相如赋中人物命名方式的价值判断》一文中指出,司马相如将老庄的“无名”之“名”作为其赋中人物的命名原则,这是中国赋史上的一次创新,它首次揭示出了赋体文学的虚构本质。这一人物命名方式在世界文学史上也是独一无二的。
四川师范大学汤洪《司马相如辞赋的人本思想》从司马相如辞赋文本出发,分析讨论了其中所表现的对人、人性、人本质力量对象化的自然乃至人生活的社会的关注,揭示了司马相如深刻的人本思想。
江苏连云港师专李德身《论司马相如赋的不朽价值》指出,相如赋所追求的“巨丽”审美特征完全符合汉武帝时期的大汉气象与时代精神,相如赋所创造的“巨丽”境界和审美效应在文学流变史上具有不朽价值。
四川师范大学王启涛《司马相如赋与四川方言》从语言学角度考察司马相如赋运用方言词的现象,发现这些方言词语在今天的四川方言中尤其是川东北方言中依然使用,它们最早可能来自楚方言。从而侧面印证了司马相如祖父辈可能最早来自楚地或与楚地非常接近的地区,并在川东地区的蓬安一带生活过。
三 司马相如对巴蜀文化及中国文学发展的影响
司马相如以其杰出的文学成就,确立了其在巴蜀文化及中国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其与巴蜀文化的关系和对中国文学发展的影响,引起了与会专家学者的热烈讨论。
四川师范大学李凯《司马相如与巴蜀文学范式》一文从西方文学中引入“范式”的概念,对司马相如与巴蜀文学范式的关系进行了深入探讨。将“三星堆文化”的考古成果与现存文献资料结合考察,揭示了孕育司马相如的古巴蜀文化特质。论文还从史传材料和相如个人的创作出发分析了司马相如的人格个性和创作个性,证明了其巴蜀文学范式奠基者的地位,故其文学创作对后来巴蜀文学的发展产生了深刻影响。
四川师范大学李天道在《司马相如辞赋美学思想的现代阐释》一文中,抓住司马相如论作赋所谓的“赋家之迹”、“赋家之心”两个关键语词,从现代美学理论出发,阐释了其中所蕴涵的美学思想,并进一步探讨了后世对它的继承、发展。
乐山师范学院何玉兰《从司马相如、扬雄散体赋看蜀人的文化个性》一文从分析司马相如、扬雄赋作入手,讨论了古巴蜀人的文化性格,指出,他们想象奇特,既崇拜远古又善于创新,其作品兼容蜀、楚、中原文化,具有极强的开放性,表现出“精敏、鬼黠”的鲜明特点。
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古代文学2002级研究生罗剑波在其提交的论文《洞入夸艳,致名辞宗———刘勰评司马相如》中将班固、刘勰对相如赋的不同评价进行对比,认为,刘勰从文学的意义出发给予司马相如赋的评价才是客观公允的。
四川师范大学赵俊波、张海《论唐代政治家与文学家人才观的差异———从对司马相如评价说起》一文从唐人对司马相如的不同评价,分析了唐代的两种不同人才观,指出,政治家从德行入手贬低相如,文人从才学入手推崇相如。这种分歧导致了唐人对当时进士制度取人标准的反思和批评。
四川师范大学赵晓兰《〈成都文类〉中有关司马相如的一些资料》对宋以前文献典籍中关于司马相如的评价作了引录,并进行了分析论证。
四川省社会科学院谭继和《郭沫若与巴蜀文化(上)》一文指出,雄奇险秀的巴蜀自然风光和今文派的文治教化传统,对上至司马相如下至郭沫若等著名巴蜀文人有着巨大的哺育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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